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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十二行之搬运佬
搬运佬又称”咕喱佬”, “咕喱”是”苦力”的谐音,可见这是个重体力的干活。那霍圩也有搬运佬这个行当,大约解放初期的五十年代就有了。起初是一些帮人扛扛抬抬搬运货物的散兵游勇,后来才有组织地成立了个那霍搬运站,上级关系是挂靠在交通部门管理。
这行当进入门槛不高,投资也很少,只须一些麻绳竹杠之类,最大件家当就是一架俗称”鸡公车”木制独轮小车。完全无多少技术含量可言,只须有一身好力气就行了。
干这行很辛苦,那时的那霍周边还未通公路,从沙琅到那霍的物流全靠这些搬运佬推着”鸡公车”人力运送。推着”鸡公车”走在崎岖的羊肠小道,来回近三十公里,艰辛程度可想而知了。 后来有了公路、有了汽车,有了供销社,他们也迎来了一个最黄金的发展时期。他们再也不用推着”鸡公车”风里雨里运送货物了,他们可以呆在搬运站里休息,一旦听到有汽车喇叭声,才走出去装卸货物。 就算这样,这活儿都是很辛苦的。这货车不知什么时候回来,可能是刮风下雨、也可能是三更半夜。但只要有货回来,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天气,你都要马上到场干活。
曾经有个真实的笑话:
有一天半夜三更,有个搬运工起床出去干活了,留下跟他一起睡的儿子。儿子一觉醒来不见了爸爸,便嚎啕大哭找爸爸。一直哭得累了困了,那时也没有红牛喝。最后只好嘟哝一句:”叼!哭耐嗲,无瘾哭嗲,我又睡觉…觉……..”。这句刚好被干完活回来工人的听到,后一直被传为笑话置今。现在有人见到早已长大成人的当年那个小孩,都还会调侃一句: xx仲瘾哭嘛,得睡觉未吖?
这行也造就了一班大力士,每年国庆镇里举办的运动会,拨河比赛这一项。他们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了。
不得不提的是,搬运站后院有一口宝井。冬季时期全圩的水井基本枯竭,唯独这井不干,还在供应着大半个圩子人口的生活用水。当然这井很深,在这里打水不但要有好力气,而且还要有点技巧。打水时十米八米的绳子,绑着一个小水桶,伸到离水面约两尺时将桶晃动,完后来个大空翻并迅速插入水中,再速速往上拉提。
到了八九十年代,搬运站大厅出租给人放录像,这也是那霍第一个录像室吧。从此这里天天热闹非凡,喇叭声声响个不停,一直到深夜。虽然扰民,却也没个投诉地方。
这里播放的香港武侠片和一些打擦边球的三级色情片,相信那霍的八零后还记忆尤新吧。
时至今日,毕竟时过境迁了,早些时回去见到过去的搬运站己是一个破烂不堪的残旧门面(见图)。但可喜的是还有一位已经年过百岁的老搬运工还健在。这人名叫谢维元,由于人和善口才好,大家都昵称他 “阿滑七爹”。
俗称”鸡公车”木制独轮小车
过去的搬运站己是一个破烂不堪的残旧门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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