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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州,唐虞时为南交之地,夏商周三代为百越族聚居之地,春秋战国为越、楚共同居地。秦之前,生活在这里的部族被统称为“百越”族,秦时称“西瓯”、“骆越”,汉代称“乌浒”,晋代演化为“俚”、“僚”两个部族。后“俚、僚”又继续分化出“黎”、“僮”、“侗”、“苗”、“瑶”等部族。黄现璠等合著的《壮族通史》认为“僮”是由“俚”、“僚”发展而来,“俚”、“僚”由“乌浒”发展而来,与笔者看法一致。1965年经国务院批准,改称壮族。明朝末年,邝露在《赤雅》中就提出“狪(即侗)亦獠(即僚)类”。侗族由僚族演化而来亦可证。“苗”源于“僚”。古“僚族”擅长织布,《汉书·地理志》载:“粤地……今之苍梧、郁林、合浦、交趾、九真、南海、日南皆粤分也……处近海,多犀、象、毒冒(即玳瑁)、珠玑、银、铜、果、布之凑,中国往商贾者多取富焉。”又《魏书·獠传》称僚人“岁输租布”。苗族亦擅长织布。据此推断苗族从僚族发展而来应当不谬。黄金龙、高伟所著的《岭南地名文化的特色与地名管理》一文认为:瑶由俚僚演化而来。“僚”、“僮”、“侗”、“黎”、“苗”、“瑶”等少数民族曾共同生活在雷州。这里有丰富的出土文物及民俗遗存可证。首先,雷州出土了少数民族用于祭祀、娱乐及作战的乐器——北流型铜鼓,明《雷祖志》亦绘有其他铜鼓图。其次,雷州地名中有大量以壮黎语命名的地名。比如以壮语“南”、“那”、“塘”、“板”等命名的地名有南坑、南田、南六、南塘、南畔、南兴、那胆、那卜、那毛、那平、那岭、那澳、那宛、边塘、邦塘、塘头、那停塘、西塘、南塘、东塘以及调板等,其中尤以“那”、“南”命名的地名为多。统计数字显示:以“那”命名的地名有30个,以“南”命名的地名有50个,又海康县志地名办在对雷州县地名的普查中发现,以壮语命名的村落占到调查总数的23%。以黎语“黎”、“包”、“保”、“抱”、“宝”、“番”、“毛”、“迈”、“调”、“茂”等命名的地名也不少,如乌黎、黎家、黎郭、黎家陈、黎家伍、黎上、黎中、黎下,包金,保田、保禄仔、博抱、宝蓄、番昌、毛斋、迈哉、迈坦、迈港、调罗、调铭、调和、茂莲、茂胆等。再者,今天雷州话在语音、词汇、语法方面还保留着许多被壮族、侗族、黎族影响过的痕迹。又如,雷州在游艺、婚嫁、丧葬、村落管理方面,亦多保留壮侗风俗,如对歌、哭嫁、爬刀梯、采火场等。另外,雷州还流传着与苗族、瑶族、黎族等族祖先神盘瓠的传说故事情节完全相同的神狗故事。故事的基本情节是说神狗给皇帝的女儿治病,后与皇帝的女儿结婚,繁衍后代。资料显示苗、瑶、僮、侗、僚、黎与雷州之间存在着深刻的文化及地缘关系。
雷州少数民族外迁的历史很早,可以追溯至新石器时代,那时已有迁入海南岛者。自那时起,外迁之事不断发生。何光岳《南蛮源流史》说:“自汉至唐宋时,有一部分俚人自雷州半岛陆续南迁至海南岛,成为黎人的一支,称加茂黎或黎人。”《海康县志》及《海康县续志》中就记载了两次比较有影响的与外迁有关的事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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